第(1/3)页 晚餐是海鲜粥和几样小菜,清淡但精致。 秦昼坐在我对面,安静地吃饭。他没再提文件的事,也没提苏晴或警察,只是偶尔给我夹菜,说“姐姐尝尝这个”。 气氛诡异得像个正常家庭的晚餐。 如果我忽略窗外百米高空,忽略门口需要虹膜识别的锁,忽略身边站着的机器人管家。 “姐姐,”秦昼忽然开口,“明天我想带你去个地方。” 我抬头:“哪里?” “我们的旧家。”他说,“妈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。我定期让人打扫,保持原样。” 我愣住了。 旧家。我和我妈,还有秦昼一起住了十年的那套两居室。在徐汇的老小区里,窗外有棵很大的梧桐树。 我妈去世后,房子空着。我说留着当纪念,秦昼说他会打理。 没想到他一直打理着。 “为什么突然想去?”我问。 “想和姐姐一起回忆。”秦昼微笑,“而且……那里有些东西,姐姐应该看看。” 他的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,我看不懂。 第二天上午,秦昼真的带我去了旧家。 出门的过程比我想象的简单——也可能是因为警察来过后,秦昼觉得需要展示一点“自由度”。 他亲自开车,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。零七坐在副驾驶,后排只有我和秦昼。车驶出地下车库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摩天大楼——我的“新家”,在晨光中闪着冷硬的光。 这是我一周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。 街道,行人,店铺,红绿灯。一切都熟悉又陌生。 秦昼从后视镜里看我:“姐姐在看什么?” “看自由。”我说。 他笑了:“姐姐,你一直很自由。只是自由的定义……我们可以重新讨论。” 车开到徐汇,拐进熟悉的小区。梧桐树还在,叶子开始泛黄。楼下的小花园里,几个老人在打太极。 一切都没变。 除了我。 秦昼停好车,带我上楼。楼道里还是那股熟悉的霉味混合着饭菜香。三楼,左边的门。 他拿出钥匙——老式的金属钥匙,不是电子锁——打开门。 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灰尘在光柱里跳舞。屋子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:我妈最爱的碎花沙发,我高中时买的书架,秦昼的房间门上还贴着他小时候画的火箭。 时间在这里停滞了。 我走进去,手指拂过茶几表面——一尘不染。秦昼真的定期打扫。 “姐姐的房间也保持着。”秦昼说,“我去烧水泡茶,姐姐随便看看。” 他走向厨房。我听到开水壶的声音,还有他打开橱柜拿茶叶的声响——他知道茶叶放在哪里,和十年前一样。 我走向我的房间。 推开门,少女时期的痕迹扑面而来。墙上贴着电影海报,书桌上堆着参考书和DVD,床上铺着印有星星的床单。 梳妆台上有个相框,是我十八岁生日时拍的。我戴着纸皇冠,笑得没心没肺,秦昼站在我旁边,那时候他才十七岁,已经比我高了,但脸上还有少年的稚气。 照片里,他的手搭在我肩上,眼睛看着镜头,但身体微微倾向我。 那时候我就该察觉的。他对我的占有欲,早就有了苗头。 “姐姐。” 秦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端着两杯茶,一杯递给我。 “谢谢。”我接过,茶香袅袅。 “想看看其他房间吗?”他问。 “我妈的房间……” “保持原样。” 我走进我妈的房间。床铺整洁,衣柜关着,梳妆台上还放着她用了一半的护手霜。仿佛她只是出门买菜,很快就会回来。 鼻尖发酸。 秦昼站在门口,轻声说:“我每次来,都会在这里坐一会儿。好像林姨还在。” 我没说话,走到梳妆台前,拉开抽屉。 里面是一些小物件:发夹、零钱、药盒、还有……一个U盘。 黑色的U盘,上面贴着小标签,写着“给晚意”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