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阳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有些哭笑不得,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明知危险,还要硬上,你不怕死么?” 柯少华道,“孟子说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但后面还有一句,尽其道而死者,正命也。” “我来娆疆,是为了尽我的道,行的是天命,就算死了,也是殉道而死,死得其所……” “而且,我们北帝一脉,走的是杀道,荡魔诛邪,是我们的天职,只有杀杀杀,才能助我破妄,我的修为也已经卡在造化境中期将近两年了,好不容易来一趟,不杀他个够本,怎么能够甘心?” …… 柯少华的一番话,搞得陈阳都没话说了。 本来还想着劝他不要去送死的,但看他这模样,根本没有必要劝,也不可能劝的了。 只能是祝他好运了。 午饭过后,驱车来到无量山外。 无量山脉属于云岭余脉,位于沧澜江之畔,与衰牢山一东一西,遥遥相望。 山高林密,云遮雾罩,峰峦迭嶂,一望无尽,茫茫大山,正和它的名字一样,充满无限量的神秘。 “想好了?真不和我一路?” 车子停在路边,陈阳最后又问了柯少华一遍。 柯少华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说,脸上却是透着十分的坚定。 搞不懂这人是什么脑回路,陈阳也没再多管闲事,两人就此分道扬镳。 柯少华背着桃木七星剑,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山林。 陈阳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遮天蔽日的林间,好久才收回目光。 “他能活下来么?”陈阳问了一句。 孙天豪以为陈阳是在问他,当即说道,“或许吧,这人虽然虎了点,但运气还是不错的。” 陈阳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上了车,两人往无量山东边的另外一个山口而去。 …… 车上。 陈阳对五雷真人道,“北帝派个个都是这样的么?要都是这样,这个门派能传承到现在,确实是个奇迹。” “我又没和北帝派接触过,怎么可能知道。” “太一宗不是被北帝派灭了的么?你们松鹤观也是太一宗的传承分支呀。” “那又怎样,多少年前的事了,难道还指望我们几派为太一宗报仇?再联手灭一次北帝派?” 五雷真人叹了口气。 历经千年,太一宗虽然留下许多分支,但是门人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,各自有了各自的传承,谁还能记得太一宗,又有谁还能记得当年的灭宗之仇? “这么多年过去,我们松鹤观,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……” 五雷真人的声音有些落寞,看样子是有点想家。 陈阳道,“这次围剿蛊神教,说不定松鹤观也有人来,有机会的话,我帮你问问。” “嗯。” 五雷真人没再说什么。 …… 在孙天豪的带领下,车子来到沧澜江边一个叫愚公寨的寨子,寨子不算大,有百来户人,处在无量山脉东麓的外围。 在寨子的后面,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山。 这里已经处在无量山脉东部的边缘处,再往东,可以远远的看到天边有一片巨大的阴影。 那便是传说中的衰牢山。 娆疆之地,别的不多,就是山多,目之所见,处处都是山峦。 在孙天豪的带领下,下午三点过,两人从愚公寨进山,一路翻山越岭,直到日近黄昏,越过一条小河,来到一座峰之下。 山峰名叫刀架峰,山顶有明显的凹陷,像是一座天然的刀架,把持着无量山脉东麓的门户。 河水从山下流过,一路出山,汇向沧澜江,再往东一些距离,便已经离开无量山脉的范围,与衰牢山地脉相接了。 在娆疆修行界,小有名气的五行宗五脏庙,便在这刀架峰上。 正值盛夏,林间蛇虫鼠蚁多不胜数,山高林密,湿热难耐,有些地方终日瘴气萦绕,山中条件相当恶劣。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,两人爬上了刀架山,来到了五脏庙。 刀架山中间是一个凹谷,谷中有大片肥沃的平地,五行宗的驻地便坐落在这片谷地之中,一座座木制吊脚建筑依山而建,很有一些娆疆当地的古建筑风格。 驻地周围有大片的田地,里面种植着很多各种各样的药材,明显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。 此时,谷中已经升起了炊烟,老远都能闻到米饭的味道。 按照孙天豪的说法,五行宗的弟子不多,不过寥寥一二十人,这其中除了有数的几名亲传弟子外,其他的都是牛马。 在亲传弟子里,孙天豪的修为最高,他们这一派,谁的修为高,谁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。 清泉老人一死,他自然而然就是老大,整个五行宗,没人能和他争。 唯一能靠着背景和天赋,与他争一争的,也就只有王思娣了,但可惜得很,王思娣也死了。 两人穿过药圃,来到驻地。 孙天豪却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,熟悉的面孔他是一个都没看到,反而看到几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朝着他们走来。 “什么人?” 为首一名稍老些的道士,远远朝着两人呼喝了一声。 孙天豪眉头微蹙,他都几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