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们讲那么大声,我能睡着么?”陈敬之道。 陈阳讪讪。 陈敬之道,“我不知道你现在修炼到了什么层次,但是,强中还有强中手,那山还不这山高,你年纪小,难免气盛,一两次的得利,便小觑天下英雄……” “我虽然不在盘山界,但是这些年对盘山界的事,还是时有了解,这世上从来不缺天才,但很多都是昙花一现,以后遇上事,要量力而行,四面树敌不可取……” “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活下来,比什么都重要……” 老爷子走在前面,说的语重心长。 “知道了,爷爷。” 陈阳认真的点了点头,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我肯定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的。” 陈敬之没再多说什么,对于这个孙子,他是了解的,听话,聪明,有些话说一遍就好,用不着多说。 …… 棕树坡,垭口。 山上空气有些湿冷,今天没有太阳,像是有雨要下,天气预报说,最近有倒春寒,这才刚热起来,看样子是又要降几天温了。 百期,村里有人过世后,会有头七、二七,一直到七七,每七天祭奠一次,七七过后,便要等到百期了。 今天,正是老祖公的百期,这一晃,几个月都过去了,回想一下,仿佛还在昨天。 那个慈祥的老人,音容笑貌,都还深深的印在陈阳的脑海里。 老祖公坟前,陈阳先检查了一下坟前插的香烛。 貌似并没有多。 老祖公的七七之后,有人偷偷来祭拜过,陈阳后来也给打扫过,眼下还是原样。 也就是说,自那次之后,那人便没再来过了。 之前陈阳认为,那人大概率是慕容前,毕竟那天他在这儿遇到了金雕。 但后来想想,又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。 慕容前应该不至于和老祖公有什么联系。 至于祭拜段秋萍,慕容前又不是丁焕春,他只是得了丁焕春的记忆,对丁焕春是带着有恨的,他连丁家受难都可以视若无睹,又有什么理由来祭奠段秋萍呢? 陈阳沉吟了一下。 之前那人来祭奠,都赶巧是在他来过后的几日。 如今,慕容前已经死了,如果这人是慕容前,那么,肯定不会再有人来祭奠。 但如果之后这几日,还有人来坟前祭奠…… “想什么呢?”陈敬之见他发呆,喊了他一声。 “没什么。” 回过神来,陈阳摇了摇头,“想起了老祖公,有点……” “斯人已逝,对你老祖公而言,这是解脱。” “嗯。” 陈阳没再多说,他想起了老祖公去世前的那句话。 这辈子太苦,下辈子不再来了。 怎样的苦难,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? 陈阳有些许的心塞和感慨。 点上香烛,陈敬之给倒了杯酒,祖孙俩跪在墓前燃起纸钱。 陈敬之说了会儿话,单方面和老祖公聊了会儿天,等纸钱燃尽,天上已经下起了毛毛雨。 给老祖公磕了头,这才起身离去。 “轰!” 刚走到垭口,一个炸雷,自天边滚滚而来。 陈阳打了个激灵,回头看去,只见天边乌云密布,层层黑云正朝着远方累积。 云层中雷光照耀,闪烁不停。 怀中,六翅蜈蚣瑟瑟发抖。 陈阳初时吓了一跳,以为是六翅蜈蚣引来了天雷,但很快反应过来,云层汇聚的方向,并非这边。 老爷子也停下了脚步,杵着一根竹棍,冒着雨,往雷云的方向看了过去。 惊蛰已过,25年的第一声雷响,春雷震天,大地回春。 良久,陈敬之收回了目光,“走吧,雨下大了。” 陈阳安抚了一下胸口躁动不安的六翅蜈蚣。 那是,八面山的方向。 这雷云的浓厚程度,不是造化劫雷能比的,隔着这么远,陈阳都感觉到了心悸。 棺中那位,突破了么? 不知道叔公现在怎么样了。 陈阳伫立良久,听到老爷子的喊话,这才恍然回神,雨已经淋湿了他的脸。 …… —— 八面山。 此时的八面山,漆黑一片,宛如世界末日降临。 尖峰寺里,狂风吹的门窗咣咣响,屋顶上的瓦片时不时的坠落,寺里的师父们都躲进了屋里,根本不敢出屋。 屋外风雨交加,院子里,梧桐树摇来晃去,像是一位疾风中的舞者,夸张的晃动着枝条。 天上乌云浓厚,这才下午三点过,天已经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。 “轰隆隆……” “轰隆隆……” 天空之中,弧光闪烁,仿佛有无数头强大的外星怪兽在嘶吼。 压抑,极限的压抑,天仿佛要塌了。 红溪谷,青牛洞前。 黄道林手里提着一柄大锤,站在石壁下面。 哗啦啦! 大雨已经将他浑身浇透,周围尽是震耳的雨声。 “慈悲,慈悲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