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回头看去,一个蹒跚的身影,杵着拐棍,从竹林边的小路上走了过来。 陈安民! “老祖公!” 陈阳连忙走了过去,将他扶到了大路上。 陈安民和陈阳的太爷爷是同辈,同一个爷爷,堂兄弟的关系。 陈敬之要管他叫五叔。 村里陈氏一族里,现在陈安民的辈分算是最高的了。 他没儿没女,也没老婆,村里给他申请了五保户,平常独居在村后白塘坳的老屋里,很少出来走动。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蓝色的麻布衣,腰间系着一个围裙,仿佛一年四季都是同样的打扮。 九十来岁,背已经全驼了,走路根本直不起腰,喘的有些厉害。 “刚刚谁来了?” 陈安民也不讲究,直接往路边的石坎上一坐,双手杵着拐棍,询问起了陈阳。 一双眸子,苍老而浑浊。 “两个朋友。” 陈阳回答的有些敷衍,这个问题也确实没有必要回答。 陈安民也没在意,他只是打量着陈阳,“前些天,让你得空来老屋找我,你咋不来?嫌老祖公寒碜?” 呃…… 陈阳被问得一阵错愕。 “没。” 陈阳摆手,连忙说道,“我哪敢嫌老祖公寒碜,老祖公哪里寒碜,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,忘了……” “忙?忙啥?” 陈安民一脸的正色,拐杖在地上杵了杵,像是有点生气。 他这般反应,搞得陈阳有点莫名其妙。 “老祖公……” 陈阳想解释,陈安民摇了摇头,语气缓了下来,“你还没吃饭吧?” “还没呢。” “走吧,去我那儿吃。” 陈安民丢下一句话,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,根本不给商量,杵着拐杖起了身,又蹒跚的往来路走去。 陈阳没法,赶紧上去扶着。 这要是磕着碰着气着了,可不得了。 …… 村后,白塘坳。 一口大水塘,塘边几棵柳树。 风吹过,柳枝飘摇,在水面上划过一圈圈波纹。 水塘边地势稍高,靠着山坡的一块平地上,有间老屋。 木质的泥坯房,有很多很多年了,比陈安民的年纪还大。 墙边堆满了柴火,房子虽然破,但是收拾的却很干净,一点也不脏乱。 这老人虽然独居,但却是个很讲究的人。 陈安民去了厨房,给陈阳端了碗白米饭,外加一碗豆花。 院子里,一张木桌。 “将就吃点吧,老祖公这儿,也就这点条件。” 陈安民说了一句,他自己抓了把花生,取了瓶酒,自己喝了起来。 陈阳哪好意思说个不字,便也不客气,吃了起来。 塘边微风吹着,嘴里豆花香甜,感觉还真有点不错。 他抬头看了眼陈安民。 陈安民一边喝着酒,一边盯着外面的水塘发呆,明显是在走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? 陈阳心中有些嘀咕,他和这位老祖公,并没有多少交集,他把自己叫这儿来,却不知道是想跟自己说什么。 “老祖公?” 陈阳喊了他一声,“想什么呢?” 陈安民转过身来看向他,“阳娃子,你回来多久了?” “一两个月了吧?” “嗯,这一两个月,你变化挺大的。” 陈安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。 陈阳古怪的看着他,“老祖公,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?” “嘿。” 陈安民却是笑了笑,“小家伙倒是有点眼力劲,是啊,想说的不少,可就是不知道,从何说起。” 陈阳放下了筷子,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老人。 他是太爷爷陈铜生的堂弟,想来,对当年发生的那些事,应该更清楚才对。 陈安民喝了口酒,“听秦州那小子说,映月那丫头醒了,你见过了吧?” “嗯。” “她把东西给你了?” 陈阳一滞,旋即还是点了点头,“给了,老祖公,你知道她给我的东西是什么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