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产量一下子就下来了,麦穗明显干瘪不少,亩产比良种集体地又低了一大截,跟包产到户的地块相比,差距更是惊人。 许调查员的笔尖在记录本上停顿了一下。 然后是“集体-河滩地-良种+化肥”。这是投入最高的集体地,产量也非常可观,但还是比包产到户的亩均收入低… 张研究员在一旁小声对许调查员解释着投入产出的效益比问题。 最后是“集体-岗头地-老种+农家肥”。产量最低,但成本也最低。 这一系列称下来,数据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 就像赵振国设计的那样,不同的条件,导致了不同的结果。 而所有的数据都指向一个核心结论:在同样的种子、甚至更好的肥料投入下,集体地的管理效率和最终产出,依然无法与包产到户那种精耕细作、将收成与自身利益紧密挂钩的模式相比。 许调查员之前所有的怀疑、固执,在这一套严谨的“事实矩阵”面前,被冲击得七零八落,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。 他不再觉得这是“作弊”或者“运气”,他看到了背后清晰的逻辑和强大的力量——那是政策调动起来的人心的力量,是科学管理方法结合个体能动性爆发的力量。 他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向赵振国,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、带着探究和敬佩的语气问道: “赵振国同志……你……你以前是学农的?” 赵振国笑着摇了摇头:“许调查员,不是的,这些东西,就是平时爱琢磨,觉得该这么干,就试着干了。” 许调查员闻言,沉默了片刻,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。 他不再多问,而是转身对王栓住和张研究员,以及旁边的两位记者说道: “继续吧。把所有数据,都完整、准确地记录下来。” 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,不再有质疑,只有一种面对事实的、沉重的,也是心悦诚服的平静。 许调查员想,等全部称重结束,他要跟村里人道个歉,可惜,他这么想,有人却不想让他这么干… 第(3/3)页